萍水河畔,北桥桥头,人们会经常看到一位乘坐轮椅的老翁。他头发斑白,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,神情刚毅,双目炯炯有神。凡是熟悉他的人,无不向他投去敬意的目光。
这位老翁,名叫甘康民,今年89岁,是一位有着55年党龄的中共党员。他的资历很深,是萍乡县(市)第一任种子公司经理,萍乡市南繁指挥部第一任总指挥。为了大地的丰收、农民的欢笑,他在种业天地里艰苦奋斗了近40个春秋,在萍乡种业发展史上留下了一连串闪光的足迹。
??1953年至1956年,他在樟树农校就读后,组织上分配他到萍乡积善区、安源区、大安区等地蹲点,开展水稻良种推广和病虫害防治,他与群众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、同商量,蹲点到哪里,丰收增产就到哪里。1953年,甘康民被评为县青年社会主义积极分子,1954年至1956年连年获县农业局先进工作者称号。
??1960年,我市早稻播种期间久雨低温,严重烂种烂秧,缺少大量种子补种。为了解决种源,他与公司的几位同志辛苦奔波深入到全县数十个乡镇粮管所,从商品粮中筛选出合乎种子标准的稻谷300多万斤,解决了补种需要的种子,使早稻因烂种烂秧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。
??1963年,在甘康民的积极建议与运作下,萍乡成立了鹅湖良种场,从此种子公司有了自己固定的良种繁殖基地,每年可为全市提供水稻良种10万公斤;与此同时,各区、县也相继成立了农科所,重点乡镇建立了良种基地,每年可繁育水稻良种150至200万公斤。1968年,全省推广高秆改矮秆,市种子公司收购矮秆良种4000多万公斤,保证了本市与全省大面积高秆改矮秆种子的需求,省里通报表扬他“为粮食增产作出了大贡献”。
??1969年,他首次带领种子公司几名农技员,跋山涉水到海南三亚开展晚稻新品种繁殖。那时海南十分荒凉,生活条件艰苦,他坚持在高温、强光下劳作,洗河水澡,吃沙子饭,睡地铺,累出了胃溃疡。当时他的妻子又正好生孩子,要他回去照料。但是,他为了抢天时繁育种子,考虑再三,还是没有回家,而是坚守在繁种一线圆满地完成了任务,数十万斤晚稻良种运回了萍乡,为全市晚稻丰收提供了良种需求。
??萍乡市种子公司成立后,由于甘康民经营有道、管理有方,从无到有,由小到大,年年有盈利,岁岁有进展。他将盈利部分大都用在购买土地、建仓库等基础设施上,新建了办公楼、种子检验室、标本室、种子低温库,购置了汽车和种子加工机械。到1987年底,市种子公司有流动资金80多万元,还为市农业局提供了大量资金,成为当时全省经济实力最雄厚的地市级种子公司。他任公司经理期间,曾多次有人送“红包”给他,请他代销种子,但他一一拒收,坚持严格把关,查验种子质量,避免了劣质种子流入种子市场坑害农民。
“绿色革命”给世界带来了杂交水稻,从此,“南繁”这一新兴产业问世。南繁之始,谈何容易!甘康民有一种“敢为天下先”的精神,有一种“敢第一个吃螃蟹”的勇气,他在1974年秋,就率先带领一支由各区农技员组成的南繁制种专业队奔赴海南三亚,开启了他南繁创业新征程……
那时,交通条件差,从萍乡到海南,要步行、坐火车、过轮渡、坐汽车、搭牛车,跋山涉水数千里之远,到达制种基地要历时10多个日日夜夜,累得精疲力竭。
那时,在海南三亚沿海制种基地生活何等艰苦,制种人住的是茅棚陋舍、庙宇旧堂,吃的是沙子饭定量粮,洗的是河水井水澡,睡的是稻草铺垫的地铺,蚂蚁、跳蚤、蟑螂、老鼠总来骚扰,睡不好觉。
那时,海南自然环境荒凉,田里杂草荆棘丛生,毒蛇、蜈蚣藏匿其中,蚂蝗又长又粗又多,制种人在田里耕作,皮肤被吸咬得红肿难受,有的还被毒蛇、蜈蚣咬伤。还有铺天盖地的台风,浊浪排空的海啸,干旱洪水等灾害时有发生……
南繁制种有数不尽的艰难险阻,有说不完的苦辣辛酸,甘康民都一一经受住了考验。数十年的南繁生涯,他皮肤晒黑了,头发花白了,患上了胃溃疡、关节炎等多种疾病,消瘦了30多斤。但是他还是坚守南繁一线不动摇。1984年,组织上提拔他担任农业局纪委书记,他上任不到一年,就主动请辞,回到市种子公司干他的老本行。
甘康民在近40年的种业生涯中,既为常规水稻繁育了一批又一批良种,又为杂交水稻繁制出大批量的种子,他既是常规水稻良种繁育的实践者和领导者,又是杂交水稻繁种从一粒小种子到大种业全过程的领头雁和组织者。虽然晚年患病在身,但他觉得无悔、无怨、无憾。他高兴地看到,如今萍乡的南繁成了全国的一面旗帜,世界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院士称誉“萍乡是中国杂交水稻制种之乡”。“萍乡牌”的杂交水稻良种不仅撒遍了华夏大地,而且辐射到国外,萍乡为国家粮食安全作出了巨大奉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