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王六儿,“生的长挑身材,紫膛色瓜子脸,描的水鬓长长的”,我们很难想象这“紫膛色”脸庞是个什么造型,用潘金莲的话说,就是“一个大摔瓜长淫妇,乔眉乔样,大紫膛色黑淫妇”,但西门庆看得目不转睛,心摇目荡,总之是着迷了。下来,西门庆就让冯妈妈来拉这个皮条。
这王六儿把女儿许配了翟管家,得了西门庆不少银钱,但毕竟身边无人,有些空落落的。冯妈妈就一步步诱导:“你晚夕一个人儿,不害怕吗?”王六儿道:“你还说哩,都是你弄得我,肯晚夕来和我做做伴儿?”那冯婆子一看有戏,马上说:“只怕我一时来不成,我举保个人儿来与你做伴儿,肯不肯?”于是,老婆子乘机隆重地推出了西门庆。
这妇人听过之后,第一反应是:“他家里有那么多漂亮娘子,会稀罕俺这丑货儿?”在冯老婆子许诺这确实是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之后,王六儿表态了:“既是下顾,明日请他过来,奴这里等候。”
西门庆来到王六儿家,见她家里缺个人沏茶倒水,当即就表示让冯妈妈花四两银子帮她买个十三四岁的使唤丫头。这既是见面礼,也是西门庆打动妇人惯用的招数——小恩小惠。
因为韩道国经常被西门庆派出去出差办货,这西门庆接连几日就在王六儿家中盘桓,两人酒足饭饱之后就上床,一干就是几个时辰,每次走后留下一二两银子(700到800块钱)。这妇人喜欢干后庭花,这是西门庆过去很少享受的,因此十分受用。西门庆看这妇人“好风月”,于是准备长期占用下去。
西门庆对王六儿说:“等韩伙计来家,你和他计较,等着狮子街那里,替你破几两银子买所房子,等你两口子亦发搬到那里住去罢。”王六儿现在住的是牛皮巷,估计是当地的贫民区,所以冯妈妈说“僻格剌子”的。而狮子街则是当地的市中心、闹市区,房价自然高出平常。为情人买所新房子,这可是西门庆在诸多姘头中花的最大本钱了。不几日,就在狮子街石桥东边买下一所门面两间、到底四层的房子,那可超乎一般平民的水平了,相当于现在的一套独立别墅了,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,值现在6万块钱。
这王六儿本来就不是省油灯,过去就与韩道国的弟弟韩二有不三不四的关系,后来被一帮流氓设计捉奸,就是西门庆帮他们摆平的。经历的男人多,在床上会的花样就多,这也是西门庆舍得在她身上花本钱的原因。
所以,西门庆一得到梵僧药,首先就想到去王六儿那里试试效果。一试,这药果然是效力不凡,几番回合下来,还保持身体不“丢”(射精)。
这韩道国享受着媳妇献身得来的成果,自然十分知趣,经常就到铺子里睡了,为西门庆创造机会。一次,还专门摆下酒席,感谢西门庆对他的照顾,西门庆也够意思,把王六儿的弟弟王经安排在身边做了随身小厮。
这时西门庆已经在想如何能长期占用王六儿,他先是与王六儿商量:“等你家的来,我打发他和来保、崔本到扬州支盐去,支出盐来卖了,就交他往湖州织了丝绸来,好不好?”后来,觉得此法还是不能长久,又想出一招:“你若一心在我身上,等他来家,我爽利替他另娶一个,你只长远等着我便了。”王六儿也表示死心塌地:“或把我放在外头,或是招我到家里,随你心里。淫妇爽利把不值钱的身子,拼与达达罢,无有个不依你的。”王六儿是投挑报李,满足了西门庆在性行为上的怪癖:一是点着灯照着身体性交;二是在性行为过后,在女人身体的某些部位烧香。
王六儿还利用西门庆的门路大发不义之财,苗青害主案被告发后,托人摆平此事,邻居知道她是西门庆的外室,就让苗青拿来五十两银子、两套妆花缎子衣服来找她求情。谁知西门庆的胃口哪会这么小?他说:“你赶紧把银子给人家送去,那苗青杀害家主,夺了人家二千两银子的货物,那是凌迟的罪名。”这苗青一听,问题严重!立马加大力度,给王六儿再加五十两银子、四套上色衣服,当晚就给西门庆送上一千两银子。这一档子事儿,王六儿就得了一百两银子(5万块钱),够她家三四年吃喝了。你看飚上西门庆,能有多大的收益!
最后,西门庆之死也有大半原因是死在王六儿手里。西门庆吃了梵僧药,带着银托子,还用脚带把妇人的两脚栓在护炕柱上,一番征战足有两顿饭工夫。回到家时,潘金莲还不罢休,把西门庆折腾得当晚精尽血出,不几日就一命呜呼。
西门庆死后,韩道国在从扬州贩货回到清河的路上,听说此事后就卖掉一半货物,得了一千两银子,回家与王六儿商量:“咱留下些,把一半与他如何?”还是女人够狠,那王六儿道:“呸!你这傻奴才料,休要傻了,他占用着老娘,使他几两银子算什么!倒不如现在咱们就拿了这银子,雇了牲口,到东京投奔咱女儿去。到太师府上,他七个头八个胆,还敢去寻咱们?”于是天明就出发上东京了。
西门庆到死也不会想到,这个他最宠爱的外室是最先背叛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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